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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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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6-06-02

魔兽外传

我从那座红房子中走出来的第一感觉是阳光真好，明媚柔软，温和中略带几分慵懒，几乎令人忘掉快要到来的战争。
红房子是我们的兵营，用来训练步兵、火枪手和骑士的地方。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步兵。我不知道身为人族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暗夜精灵有这么一场战争。也许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吧，其实战争有时是没有理由的，很多时候，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对于我这种最普通的步兵来说，思考它简直是一种无聊的行为。我的任务只是等待着英雄的使命。
身后传来一阵巨响，不用看，那是我们人族最伟大的英雄，他从国王祭坛中诞生了。我们叫他大法师。他的英文名字是Archmage，他是我们整个人族的历史。不是任何人在历史面前都毫无畏惧的，所以我们不敢去了解他，我们要做的，只是等待他的命令罢了。我喜欢跟在他的后面做事，因为，他迎风飘舞的白胡须，会让我想起过世的爷爷。
大法师是掌握多种魔法的英雄。他会使用暴风雪（Blizzard），召唤水元素（SummonWaterElemental），还有辉煌光环（BrillianceAura）等等，并且可以不断升级。他的远程攻击可以对付敌人地面和空中的目标。而山丘之王和圣骑士作为近战和防御型的英雄只能攻击敌人地面的目标。所以大法师是我们最崇拜的人族英雄。
又有几个和我一样的步兵出现时，大法师开始对我们微笑，他亲切的说，孩子们，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攻下暗夜精灵，要知道，我们人族碰到暗夜精灵一直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不管是恶魔猎人的魔力燃烧或者是丛林守护者的纠缠骚扰都令我们非常讨厌。孩子们，我们出发吧，让我们一起打通去生命之泉的道路。他的声音飘渺神秘，我开始觉得热血沸腾。
战争，终于开始了。
然而当我看见大法师轻挥权杖，把一个强壮的水元素招唤出来作战的时候，他在阳光下晶莹的手臂告诉我，这场战斗已经没我的事了，对手只是森林中三个看守金矿的柔弱小怪，在水元素自动消失之前他们就会倒下。
那么我便放哨吧，我对自己说。
我倚在树上，安静的走神，身边有不知名的野花优雅的摇摆，阳光频频地撒在我的眼角，被我用眼睫毛眨碎，耳边的厮杀声知趣地走开。此时，我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朝我走来，大大的斗笠下，有着秀美而坚毅的面容，婀娜的身段在宽大的长袍下若隐若现，轻盈美丽。
她，看了看我，突然冲我淡淡一笑，即使她是淡着一张脸，笑容却是那么纯美清澈，轻灵水秀得让我屏气聆声。我忘记了自己当时的表情，因为在她嘴角扬起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转身朝我们的基地走去，如此玲珑，我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样美丽的女子，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没有勇气询问。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只是当我们正要发出胜利的呐喊时，一个满身浴血的农民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在大法师的马蹄前倒下，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大法师，暗夜精灵正在袭击我们的基地，一个女子……话未说完，已经断气身亡。
大法师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我想起刚才的女子，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们火速赶回基地，看到民兵在围攻那个美丽而神秘的女子，而她只是冷冷地微笑，毒标在手中不断地扬起，惨叫声开始不绝于耳。我们在大法师的命令下火速冲了上去。
她有些慌乱了，一不小心被我们围上，无数的长剑向她砍去，她的身姿开始摇摇晃晃，支架不住。
我也握起手中的剑，准备向她的大斗笠砍去，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它像阿尔卑斯山一般沉重，我吃力地举起它，终于还是朝她缓缓砍去，剑尖在空中歪斜，落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惊讶的看看我，然后便消失在空气中，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大法师告诉我们，她是丛林守护者（KeeperoftheGrove），暗夜精灵的英雄，她可以将我们固定在地面上并对我们造成持续的伤害。她还在附近，只是隐了身。说着大法师仰起了高贵的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然后他叹了口气，说，留两个人看守，其他的跟着我去练级。
我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丛林守护者刚才消失的地方。我走过去，伸出手，空气在手心里轻快地流过，一丝凉凉的感觉，我摸不到她。
一个声音飘了起来：你看不到我的，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你有回城卷，你是暗夜精灵的英雄，死了也可以复活，我怎么可能救你，我们是敌人。
呵呵，敌人吗？你走吧，去找你的大法师，我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了，偷偷摸摸地进攻，我也不怎么喜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你被我杀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我转身离开，挡住同伴的视线，身后有轻微的响动，我知道她走了，我叹了口气，去接应主力部队。
大法师看到我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不敢看他的眼神。同伴们在围攻胖胖的食人魔，我定定神，冲了上去，一刀一刀疯狂的砍在他身上，腥臭暗红的血溅在我身上，我听着他狂怒的吼叫，感受宝剑在他厚厚的肌肉中钝钝的滑行，一阵虚脱的感觉席卷了我整个身躯……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基地里了，身边是辛勤劳作的农民。他们正在研究木材厂里的建筑学以此来得到更坚固的建筑。有人将城镇大厅升级为主城，使它更加难以摧毁，并且可以进行更多的升级和建造，有人在建造防御塔，防御塔是在我们基地的强力防御设施，在基地遭受攻击的时候，即使我们都不在基地，防御塔也可以自动攻击入侵我们的暗夜精灵。看着已经完成的神秘圣地我就知道，牧师和女巫已经被大法师训练出来。牧师和女巫都是我们军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牧师的驱散魔法和心灵之火，以及女巫的隐身术和变形术，对我们的战争很有帮助。我知道，此时大法师肯定带着主力部队去消灭另一个金矿的怪物了。因为我们需要扩张我们的地盘，强大我们的国度，这样我们才有更大的把握击败暗夜精灵。
我只是觉得，农民和怪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生命，每时每刻都要劳作，从早到晚，日复一日。有些倒霉鬼一开始就要满世界乱跑，寻找对方地基地，然后被对方的部队围杀，凄厉的惨叫只是为了告诉他们的英雄，敌人在这里。而妖怪则要遭受双方的袭击，他们永远没有盟友，我们人族和暗夜精灵谁先碰到他们就先把他们杀死。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在死亡那一刻让英雄升级。我想起食人魔血肉模糊的身躯，心里一阵作呕。
也许，我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我和那些妖怪、农民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只有被别人支配的命运。我讨厌这种生活却不知如何去改变，因为所有人都是棋子，我们之间彼此支配，只不过是想忘记自己也是棋子的事实。
我开始想起那张秀美的脸庞，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居然会爱上一个敌人的英雄，并且是一见钟情。
我开始莫名其妙地期待着再次看见她，和她在一起。我只是人族里一个最普通的步兵，我知道自己是卑微的，甚至连法力都没有。
当身边的农民把狮鹫笼造好以后，我停止思考，向暗夜精灵的基地走去。我想做个叛徒吧，反正我是不会与她厮杀的。我讨厌我的族类，我不知道他们疯狂的掠夺资源，不知疲倦的发动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使杀光了暗夜精灵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喝喝咖啡，仅此而已。整个人类世界的生死存亡与我有什么关系，输了她，赢了世界又如何，况且这个不及我所爱的女人一根头发重要的世界是永远不会属于我的。
在胡思乱想中，我来到了她的基地，无数的小精灵正在采集金矿和木材，绕着金矿和绿树不停地旋转，同时建造各种各样的建筑物。我看着那些建造战争古树的小精灵自动消失，然后看着在战争古树中训练的弓箭手、女猎手和弩车，看着哨兵、硬弓、射击术、月刃和穿刺之箭的升级，看着一只只纤巧的月亮井出现，还有一些受伤的小鹿低头去喝月亮井的泉水。我知道，月亮井里的泉水既是暗夜精灵食物源泉，也可以为他们恢复生命值和魔法值。有一只小鹿发现了我的到来，居然向我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翘了一下嘴角，笑了。她并不知道我是他们的敌人。我只是倚在树干上，双手抱胸，宝剑斜斜的歪在肩膀上，因为有人告诉我，这样会显的酷一些。
我就这样子等她吧，暗夜精灵的丛林守护者。敌人的英雄。我爱的女人。
我看到柔和的月光在树叶的边缘微微闪耀，突然觉得很幸福。等待深爱的女子是永远不会疲惫的。这和身份没有关系，不管你是英雄还是步兵。
暗夜精灵的一些建筑物居然是有思想并可以移动的，比如说生命之树、远古之树、永恒之树、战争古树、风之古树、知识古树和远古保护者，这些建筑物可以站起身来四处移动，在行走状态下他们可以攻击我们，但不能使用在普通状态下的能力，比如采集资源或制造部队。他们必须回到建筑物状态，必须重新找一块地方扎根才能具有那些相应的能力。所有的古树都拥有吞食树木（EatTree）的能力，如果古树受到伤害，也可以吃掉树木来补充生命值。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甚至带着那种欣赏的目光，他们的所有一切都比人族美丽。他们也犯不着伤害我，我们没有仇恨，没有战争，和平共处。
不久，一个蒙着双目的男子手持双钩蹒跚地走来，鲜血在草地上悄悄地蔓延，显然是受了重伤。
我想，他应该是大法师所说的恶魔猎手了，暗夜精灵的另一个伟大的英雄。我走上前去，他吃了一惊，飞快地扬起双钩，寒光在眼前流星般划过一道动人的弧线，然后一片冰凉便在我的脖颈凝固。
显然，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做个交易好吗？我的声音镇定而无奈。
交易？别骗我了，谁不知道你们人类是最狡滑的动物，你们是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的。
我只是想让战争快点结束，你只要答应我，当我的族类被消灭后，我可以留在你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们不喜欢人类，更不喜欢叛徒。他扬起双钩，我知道，我即将死在他的双钩底下，但是我并不害怕，我微笑着闭上眼睛，反正，我的生命何时结束都已不重要了，倘若人族和暗夜精灵的战争永远都这样无休无止的话，我生又何哀死又何悲？
突然一声枪响，我却毫无疼痛的感觉，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恶魔猎手的身躯晃了晃，慢慢地倒下，变成一缕袅袅轻烟，升起，飘向祭坛。我回过头去，身后是漫山遍野的红袍，火枪兵骄傲的扬着枪，大法师的长须依旧随风飘舞，笑容和蔼。还有圣骑士，牧师和女巫都随着大部队来了。他们身后的山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一锤向一个小精灵砸去，然后枪声便开始震耳欲聋地响起。大法师按照惯例把一个强壮的水元素招唤出来。
总攻开始了。
我们的主力部队开始进攻暗夜精灵的基地。
此时暗夜精灵的基地里除了一些整天忙忙碌碌的小精灵就只有几只小鹿，她们美丽的身躯因害怕而瑟瑟发抖，我看到晶莹的泪水在她们眼帘里悠悠地打转。然而她们还是坚定的投出了树矛，做着无谓的抵抗。纤弱的树矛被雨点般呼啸的子弹淹没，如同浩翰的沙漠中落下的几滴水珠。大部分火力集中在战争古树上，我看到他粗壮的手臂愤怒而无奈的挥动着，绿色的汁叶在他残缺的树干上肆意流淌。而那些小精灵仍然不厌其烦地围绕着树木和金矿大转其圈，仿佛眼前这场血雨腥风的战争与她们毫无关联。
一个银色的光环在暗夜精灵的基地上空笼罩，那是匆匆赶来的暗夜精灵的主力部队，火枪兵的攻势更加猛烈了，战争古树终于暴裂开来，暗绿色的碎片开始在空气中纷扬。他们开始把枪口指向了敌人的主力部队。
数不清的小鹿和熊出现在眼前，几只熊愤怒地吼叫，他们的吼叫声极大的增加了整体部队的攻击能力,复仇的眼神出现在每个精灵族脸上。在他们最中央，我看到那顶熟悉的斗笠，战争的硝烟在她长袍上留下点点痕迹，脸庞一如从前的秀美冷艳。还有她旁边的月之女祭司正在朝我们的军队放出灼热之箭。
我叹了口气，悄悄的走开。没有人注意到我，所有人都在忙于应付咆哮而来的熊，绝望的看着子弹消失在他们厚厚的肌肉里。军队开始混乱，无数像我一样的步兵或者比我更高级的骑士不断地倒下，连圣骑士了牺牲了。大法师果断的打开回城卷，留下一大片尸体后，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呆在原来的角落，偷偷地看着丛林守望者，我没有要走开的打算。她终于看到了我，朝我走了过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丝毫想法。
但是，丛林守望者还没有靠近我就停下了她轻盈的脚，望而却步，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无奈而忧伤。
良久，她还是走到了我面前，低低地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利用你。
利用我？没有啊，我只是喜欢你的笑容。
她淡淡的又笑了一下，这次有些低眉顺目的样子，仿佛想给我一点安慰，一丝愧疚在她那令人眩晕的笑容中若隐若现，秋水剪瞳的眸子里悲喜交集。我无法知道她的心思。
她转身走开了，我看到她纤巧的身躯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突然觉得海水般汹涌而来的寂寞从心底蔓延。
我终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镜中鲜花破碎的残影炙烤着我的双眼，我想也许真的应该结束了。
可是没有人攻击我。
当我回到基地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眼神中略带几分鄙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这般在双方基地来来回回居然毫发无伤的确是一件诡异的事情。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无法解释，我在大法师面前跪下，请求他下令把我处死，我说我不想做人类的战士，我爱上了敌人的英雄，我甚至想出卖我的族人。
然而大法师只是微微的笑，他说丛林守望者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藏技能，那便是“修罗一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步兵，所以你见她来偷袭却不会示警，当她要逃跑时你又视而不见，这些都不足为奇。
我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到诱惑。
大法师突然收敛了笑容，他说因为暗夜精灵是高贵的种族，她们宁愿像男人一样，在战场上拼杀，也不愿利用上天给她们的优势。
我扬了扬手里空空的酒瓶，用力甩出，看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清脆的裂开。
圣骑士复活了。他从国王祭坛出来的时候依然像从前一样威风凛凛。
我很想问他当灵魂离开身体时，会不会有轻盈的感觉，会不会看到传说中纷扬的昙花，会不会听到天使的歌唱……
我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人都无法自杀。没有人处死我，也没有人攻击我，所以我一直还活着。我知道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也不能像英雄一样可以复活。但我却并不珍惜它。仿佛我的生命并不是我自己的。
但爱情却是我自己的。“爱与不爱都是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我想起大法师的最后一句话，觉得也许本来就是这样。也许爱与不爱本来就没有原因，只不过大家喜欢找一个理由，因为他们担心这种爱与不爱的感觉会轻易的消失。也许女人的笑容真的是你爱上她们的理由，比如蜂拥而来的诸侯，比如日夜奔波的荔枝。
我使劲皱着眉头，努力寻找不爱她的理由。
无论我们是谁，也无论在哪里，只要相见，我注定爱你。
我受伤了，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之下伤痕累累，无缘无故。
大法师安排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巫帮我治疗。我们在茂密的森林中远离战火。女巫相对我来说基本上无所不知。她跟我讲人族和暗夜精灵的历史。
原来，在我们人族与兽族爆发战争的数万年前，艾泽拉斯世界只有一块被无边的海洋包围的巨大陆地，这片大陆被称为卡利姆多。许多不同的种族和生物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在这块黑暗的大陆中心是一片充满神秘能量的湖泊。这片湖泊后来被称为永恒之井——是整个世界的魔法和自然能量的源泉，在从这个世界以外无边的黑暗中汲取能量的同时，永恒之井向整个世界源源不断地释放它的能量，为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生物提供营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由在夜间行动的类人生物组成的原始部落谨慎地在这片迷人的湖泊旁定居了下来，这些野生、游牧的类人生物被永恒之井的神秘能量吸引，在湖边修建了简易的住房。天长日久，永恒之井的和谐能量对这个奇怪的部落产生了影响，使他们变得强壮、聪明，并且几乎成为了不死之身。这个部落的名字叫卡多雷，卡多雷就是后来被称为暗夜精灵的种族，意思是“众星之子”。为了庆祝部落的不断发展壮大，他们在永恒之井的周围修建了高大的建筑物和神庙，信奉月亮女神艾露尼，并认为每到白天的时候，女神就会在永恒之井的湖底沉睡。早期的暗夜精灵牧师和先知以极其谨慎的态度研究永恒之井，想要了解它的秘密和力量。
当暗夜精灵的种族逐渐壮大之后，他们就开始探索未知的卡利姆多大陆，并且遇到了许多同胞。暗夜精灵不断的探索使他们遇到了许多强大的生物并与他们成为了朋友，其中之一就是半神赛纳留斯，原始森林的守护神。伟大的赛纳留斯对好奇的暗夜精灵十分友好，并花了许多时间来向他们传授关于自然世界的知识。暗夜精灵与充满生机的森林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并且享受着和谐的自然平衡。
很久很久以后，暗夜精灵的文明在疆域和文化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进步。他们的神庙、道路和定居点遍布整个卡利姆多大陆。艾萨拉——暗夜精灵的美丽女王在永恒之井旁边建造了一座壮观无比的宫殿，以供她宠爱的仆从居住……
我不知道女巫的故事讲了多少年，我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她一副对暗夜精灵和人族无所不知的派头，从女王艾萨拉讲到上层精灵的堕落，讲到上古战争，讲到丛林守护者出现，讲到人族和兽族的毁灭性战争……我完全沉静在她的故事之中。
很多年以后，女巫告诉我，她也同样讨厌战争，她说任何使用魔法的行为都将招致死亡的惩罚。她还告诉我，其实我并没有受伤，只是厌倦，对生命和战争的厌倦，还有对一个女人的绝望的爱。然而，这种爱比起任何厌倦来更为可怕。所以大法师要她来这里研究我，研制出一种相应的魔法来唤醒沉迷在丛林守护者“修罗一笑”咒语里的人族。
当我的手在女巫背上轻轻游走的时侯，她只是微微的闭着双眼，在月光下晶莹动人的皮肤摸起来如同她身上粉红色的丝袍一般光滑。我看着她蛇一般扭动的身躯和缓缓滑落的衣服，突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想到了丛林守护者那清淡的一笑，高傲，冷艳，迷人。
也许明天女巫便不会为我治伤了。我伏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有温暖的泪水在我的颈项流淌，我用手指在她眼角轻轻地擦拭，就在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很多人的爱情都是在这一刻死去的。
眼泪比笑容更容易让我崩溃。
我想我终于找到忘记她的理由。
女巫的眼泪是破解“修罗一笑”这种咒语的魔法。然而我却没有告诉女巫。她说过，任何使用魔法的行为都将招致死亡的惩罚。包括她自己眼泪。看着她哭过的睡脸，我想，让魔法永远在我们的世界消失吧。不要哭，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去另一张地图，在一座终年积雪的森林里盖一座矮矮的小屋，和女巫一起安静的生活着，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法力，很多东西，重要的或者不重要的，都在那一个晚上，悄悄的消失了。而人类与暗夜精灵的战争，究竟谁是赢家，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了。即使知道，对我来说，那，又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我们还没有醒来，却听见了极其惨烈的厮杀声远远的传来。他们的战争终于打到这里来了。
我说，女巫，我们快走吧，去另一张地图，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丛林守护者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她大大的斗笠已经不翼而飞，还有一棵风之古树（AncientofWind）在她身后迈着笨重的步子。他们两个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幸存者。我知道，我们的基地和暗夜精灵的基地都已经毁灭，我们伟大的英雄大法师已经倒下。
大家都没有说话。
笑。
她露出了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种清淡的微笑。面容高傲，轻灵水秀。她经历了露水月色却颜容不改。只是身子清瘦了些许，愈发像一个素净的江南女子。也许是由于不戴斗笠的缘故，一根扇形的银钗下，油绿的头发像刀片一样直到腰间。
她眼睛里哀伤的神色显而易见。
我的头脑再一次回到一片空白。
突然，她变成了一只绵羊。
我知道，那是女巫使用了变形术，她将丛林守护者变成了一只绵羊。
女巫说，你看，她只不过是一只绵羊。说着，她掏出了宝剑。一步一步地朝那只绵羊逼近。我知道，此时的绵羊可以保留本身的生命值，但无法攻击和施法。
看着女巫的剑刺向绵羊，我飞身而起……
剑，锋利地插入我的胸口。我的脚柔软得跪了下来，我鲜红的血液和女巫的眼泪潸然流下。
一分钟后，丛林守护者终于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她极其平静地跪在我的身后，我无法得知她的表情，她的脸朝我的右肩靠了上来，油绿的头发一直垂到我胸前的那把剑上，然后她伸过手，抓住了那把剑，猛然往里推进……
我听见了剑身穿越我身子的声音，从我的身子一直刺透到她的心脏。我鲜红的血液和她青绿的血液顿时在地上蔓延开来，她的手和头同时垂下，失去了支撑点，我们一起倒在地上。她还是那样低低地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利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我没有名字。但是天空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