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的人,什么时候都会被人称赞,受人敬仰。不过,古代赞人有才的说法远比赵本山、宋丹丹小品中的“你太有才了”要丰富多彩又文雅贴切,不妨列举一二,也供朋友们在春节期间赏析。
最有才的当属曹植的“八斗之才”。因为南朝宋诗人谢灵运曾言:“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曹植,字子建,生前封陈王,死后谥号思,故世称陈思王。他的文学才能,为当时和后世所推重。所以谢灵运在自负的同时,又对曹植作了高度的评价。后人因称才学出众者为“才高八斗”或“八斗之才”。唐李商隐《可叹》中说:“宓妃愁坐芝田馆,用尽陈王八斗才。”唐徐夤在《献内翰杨侍郎》中言:“欲言温暑三缄口,闲赋宫词八斗才。”
最可悲的是江淹的“江郎之才”。南朝文学家江淹,年轻时才华横溢,是一个鼎鼎有名的文学家,诗文当时获极高评价,名篇《恨赋》、《别赋》,美不胜收,传诵一时。可是,当他年纪渐渐大了以后,文章急速退步,诗也平淡无奇,文思枯竭,灵感尽消,一无可取,被人讥为江郎才尽。
东汉有“夺席才”。典出《后汉书·戴凭传》:东汉光武帝刘秀喜欢谈“经”,在正月初一令能够谈经的群臣百官互相诘难,凡在经义上辩驳失败者,就将座位让给辩胜者。侍中戴凭熟读经典,能言善辩,口若悬河,因而连续取胜,一连坐了五十余个席位。后人把这种善于舌辩之才称为“夺席才”。
唐代有“夺锦才”。《隋唐嘉话》载,武则天曾游洛阳龙门,下诏令众臣赋诗,先成者赏赐锦袍。左史东方虬诗先成,武则天以锦袍赐之。未几,宋之问诗亦成,武则天吟赏不止,以为宋之问诗高于东方虬,令人将锦袍从东方虬手中夺回赏与宋之问。后人因以“夺锦才”喻指才识超群之士。明高启《谢赐衣》中就有“被泽徒深厚,惭无夺锦才”句。
称赞女才子则有“扫眉才”。扫眉,即妇女画眉毛。唐代才女薛涛以其出众的才华和美貌,以及与当时文人骚客的诗书唱和、情意缠绵,成为当时卓有成就的女诗人,被称为扫眉才子。唐人王建《寄蜀中薛涛校书》诗:“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清代女词人吴藻也在词中写道:“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
晋代才女谢道韫的“咏絮才”也颇有盛名。《世说新语》记,东晋重臣谢安举族雅集,与兄弟子侄辈一起讲文论道。恰逢天降大雪,谢公忽发兴致,问大家道:“白雪纷纷何所拟?”道韫的哥哥谢朗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一听,大为赞叹。后世就称其为“咏絮才”。有才如此,怪不得她嫁给书圣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还感到委屈了自己,大发牢骚说:“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此外,形容文思敏捷的,有“倚马可待”之才;夸奖人诗文作品超过当时名家的,为“压倒元白”之才;赞扬学识渊博的,有“陆海潘江”之才,即“陆才如海,潘才如江”,等等。
古人爱才,不吝夸奖,而且赞语不落俗套,每有新奇,比较起来,反倒显得我们正引为时髦的“你太有才了”的流行语,未免有些浅白粗俗了。
附:“富人的理论和穷人的哲学”
一个富人有一天在一些穷人和相对比较穷的人的拥簇下,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主要介绍他发家致富的经验。富人非常高兴,端坐在主席台上,得意忘形地接受台下那些人的提问。那感觉分明就是君临天下一般,有无上的容光,有万千的气象,也有左右逢源的意味。他对答如流,侃侃而谈,早就把自己姓甚名谁给忘记了。等到一一回答完大家的提问,免不了要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这个时候他慷慨激昂地说道:
“诸位弟兄们,想当年我和你们一样,不!不!准确地说我那个时候还不如你们在坐的一些人,但是我为什么能成功呢?我三岁丧母,五岁丧父,也无兄弟姐妹,孤苦伶仃,在孤儿院里长大,什么也没有啊!”说到这里,他落下了伤心的泪水,紧接着:“但是,我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是一个勤劳勇敢的人,也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于是我就从零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一点一滴地积累,终于有了今天的辉煌。”一片掌声过后,他更加兴奋:“看看你们的今天,我有许多想法,你们的条件都比我想当年好,可是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为什么还这么贫穷呢?关键是你们自身不努力啊!你们想想,象我这样条件的人都能成功,都走向辉煌,你们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啊?”场下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大家都觉得这富人太有才了,说得在理简直就是一个出色的理论家啊。所以各个激奋,决心象富人那样改变自己的人生。
过了一段时间,富人们凑到一起,觉得对穷人有帮助的义务,于是决定再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主要请穷人阐释他贫穷的教训。这回轮到穷人坐在主席台上,由富人向穷人提问。那穷人的感觉是如坐针毡,非常的不舒服,但是还能神情自如,比较准确地回答富人们所提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哑然也是一个哲学家的派头。这下子可把那些富人弄蒙了,不知道这个穷小子还有这等水平,紧接着穷人也开始了他的总结性的讲话:
“各位老大,我是一个地道的穷人,不!不!准确地说我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但是我为什么就这么穷呢?我是两岁丧父,三岁丧母,无兄弟姐妹,也无社会关系,仅靠一个要饭的老伯把我养大,所以我就跟他老人家学会了要饭的本事,没有别的特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社会关系啊!”说到这里,穷人憨然泪下,然后又说:“但是,我是一个特别能够忍饥挨饿的人,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人,是一个勤劳善良的人,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于是我就象我的养父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要饭,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一点一滴地维持生命,终于生活到了今天。”一阵子唏嘘声之后,他毫不示弱:“看看你们的今天,我也有许多想法,你们成功了,可是我为什么就一定能成功呢?为什么就不会继续贫穷呢?如果象我这样的人也成了富人,那世界上还会有穷人吗?那是不是就没有穷人和富人的概念啦?啊?”场下于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大家都觉得这个穷人太有才了,说得在理。所以各个震惊,决心改变对穷人的鄙夷,甚至开始敬佩这个穷人。
随着时世沧桑的演变,又过了许多年,穷人中有一些变成了富人,而富人中的一些人则变成了穷人,于是就由富人与穷人联合会决定召开个联合的记者招待会。于是乎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是一个新的穷人代表,一个新的富人代表,而主席台下的也是两个方面的人士。这次招待会,是由大会执行主席,也就是一个不穷也不富的代表主持,以体现大会的公正。就这样,在大会执行主席讲演完毕以后,首先由新的穷人代表发言:“各位大老,我现在是一个穷人,想当年却是一个富人,那现在为什么贫穷了呢?都是那些过去的穷人不断地挖我的墙角的缘故,不然我能有今天吗?你们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也太疯狂了啊?我不甘心,我要控诉!”台下哗的一片掌声,什么意味都有。
紧接着,新富人开始粉墨登场,激情无限地演讲开来:“大家好,我曾经是一个穷人,但是现在为什么富裕了呢?实际上我就是从那些旧富人丢弃的物品中找到了致富的门路,你们说,他们丢弃的东西我拣来了有什么错误吗?要我说这个世界是太公平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奇怪的。要说有那穷人永远穷,富人永远富才是不合理的,你们说是不是啊?”台下哗的又是一片掌声,又是什么意味都有。
这几次大会就在这百思不解的“忽悠与讨论”之中结束了,“太有才了”大家在赞叹之佘,心头又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注:对赵本山这几年春节晚会的“忽悠”节目流行与思考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