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初,我骑自行车去陕北游历。 C3-l(N1O{
在一个叫英旺的小镇,老远看到街口围着一堆人,指指点点,而我的到来更是激起了大家的热情,“快来快来,你们是一伙的么?”一位头扎白毛巾的老农冲我喊。 DrbjqQL+.
“一伙儿?”我挺纳闷儿,走近一看,原来人群中围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小伙,一身短打扮,戴着太阳帽,骑着一辆山地车,车上捆着两个花花绿绿的包。 =N01!?{
“呵!还真是‘同伙’”也是个骑车旅行者,我一乐。 ~!~VC)a*
“你快来看看他说些什么?”白毛巾老汉直冲我嚷嚷。那白小伙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反正满头大汗,看到我就象看到了救星。我当时的感觉就象看到大家围着天上掉下来的一只受伤的怪鸟,飞不了,可又没法对人说。 A$ %5l
“WC、WC!”白小伙冲我直嚷。 G;615p1
“哈哈哈哈!他要去厕所!”我分开众人,给他闪出一条路。“大爷,哪儿有茅房?” @va{&i`%A7
“嗨!茅房不遍地都是啊!”白毛巾老汉恍然大悟,“那他老捂着肚子,嘴里还直嘘嘘,俺们还以为他得了阑尾炎了呢?一直喊:‘大不了死!大不了死!’” ZmO/6_nU?
大伙全乐了,给他指了条生路。 I^/Ugu
“man?womam?”白小伙走到低矮的茅房口,又回头问。乡村的厕所大多不分男女,到门口要咳一声。 Gdnk1_D>
“要啥‘门’呢?还‘门’,‘无门’的!这老外可真讲究。”白毛巾老汉笑着喊:“无门,都无门!快去吧!” wE3^6
“哈哈哈……”我都要笑翻了。 ba|x?kz
白小伙窘得又退了回来。 =wK3\rG
“他还嫌脏呢!”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R0+v5E
“man、man!”我冲厕所指了指笑着喊:“Go in!”白小伙这才放心冲了进去。 AC ,$(E
“嗨!撒泡尿还要让‘狗饮’,人家老外真讲卫生。”白毛巾老汉又来一句。 w( `X P
我这次真地笑翻了。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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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墙头极低,大个子白小伙几乎要春光外泄了。外面围一圈人看,有淘气的小男孩竟勇敢地跑过去扒着墙头向下看。把白小伙看成了红小伙。好不容易才“更完衣。” 94I8~Jj4
白小伙出来后冲我直伸大拇指,把我当成了救星。 @]tFRV
“你从哪儿来?”我一字一句地问。 !.iu_xJ
“我不动!”白小伙一摊双手。 H7G*Vg
“You must study Chinese!”我说。 mn\e(WoX
“Yes,yes。I can speak English。”小伙竟说他会讲英语。 K2nq2Gbn
“那Where are you from呢?”我疑惑的问。 1iaNb[:QX
“France“(法国) {@g3AG%
“噢!咱俩水平相当!”我一着急把上学学的英语都丢到老师家了。 k#`.!yI,
老乡们‘轰’得全笑了,这句大家都懂。 O]w &uim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指了指嘴,白小伙马上明白了:“noodles!” W5}.WFu
我想了半天,怎么嘴边上一个词竟想不起是啥了呢?反正我知道是“嘴边”上一个词,是吃的。 CU6rw+Vax
“OK!Go,奴都!”咱不能露怯。 2N)=fBF%-
我们一同来到一个小饭馆,老板娘看到老乡们前呼后拥送来两个吃饭的,甚是高兴。忙跑出来招呼我们。“你们的……咪嘻咪嘻的有?” qfE/,L(B
我又笑翻了。 k<=.1cFh
看热闹的老乡们也笑。 :BCjt@K}
“他是咱中国人呢!”一个小男孩冲到我俩前面,勇敢地纠正老板娘,“他是个翻译官!” ttLChL
我的娘呀,这要让八路军听见了还不得把我毙了,又笑翻。 }r`!p5\$K0
老板娘忙笑着说:“噢!没看出来!”又指着白小伙说:“他是个美国人,这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l#%Y]1*
又笑翻。 MdU_zY(c
来到店里坐定,我才有机会和白小伙细聊。原来他是法国人,名叫约翰,刚去美国留学,在印地安纳州学习,我说他英语和我一样半吊子呢,跟印地安人能学流利啦?仰慕中国文化,趁暑假来中国旅游,从北京骑自行车到西安。 tc@v9`^_
老板娘拿着一个香烟盒裁制的纸板冒充菜单,让我们点菜:“你是咱们同胞,噢!你得负责把外国朋友照顾好,噢!他说的咱听不懂,你得如实地向咱汇报,噢!想吃啥直管说!噢!” $;7?w-.
我说:“那咱这有啥? aGNt?)8WPZ
“面条、水饺、炒饼、泡馍、啤酒、白酒啥都有!噢!” *j><a
“嗨!想起来了,这‘奴都’是面条!”我说是嘴边上一个词嘛。” VJD$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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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伙吃面条。 k]Y+C@g
我不吃面条,我吃饺子。再来瓶啤酒。 >!A&@1[M
“对,外国朋友爱喝啤酒,得问问白小伙喝不喝”我想,可这啤酒怎么说来着?咱还不能拎来啤酒再问,丢人。对!B什么来着,好象还有俩e……对!Bee! 00?^!';
“Have you any bee?”我很得意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