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我最天真的初恋
[ 作者：半缘君 | 转贴自：本站论坛原创 | 点击数：34 | 更新时间：2004-8-28 | 文章录入：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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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小苏是高二下半学期了，我和飞哥当时无聊透顶，他把从网上找美女当乐趣，而我则更喜欢听他讲自己的伟大成就。其实我深信网上自古无美女。虽说网络的白垩纪时代里曾经流传过“轻舞飞扬”的美丽传说，但那也就活在痞子蔡的意淫里，而且痞子蔡还生怕有考古癖的挖出真相，于是早早就把“轻舞飞扬”弄死掉，来个死无对证。其实，傻子都猜得出，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现实生活中的狂蜂浪蝶都应接不暇，哪还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你这连面都没见过的青蛙？或许有人会跳出来说网上不乏美女，各大网站的“宝贝”照片为证，确实，网上到处都是令人惊艳的“宝贝”满天飞，但在艺术照里猪八戒也能变成貂蝉！就算真是个美人胚子，那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因为这些“宝贝”与平日里网络厮混的MM可并非一路货色，网络对她来说只是追名逐利的工具而已，想要人家搭理你，除非你在E---MAIL中注明自己是星探或名导！俺在QQ上混了好几年，阅MM无数，好些自称“赤名莉香”、“张柏芝第二”的大美女，常让俺一见之下从此噩梦连绵。每当举哥兴高采烈讲自己伟大成就时我觉得对方一定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绝色，反而能让他有挫折感的让我认为有几分姿色，小苏属于后着。
飞哥见完小苏后的表情很是怕人，目光呆滞，脸色铁青，这么强的挫折感还是第一次表现出来。我估计对方一定是个人物。我上去安慰他几句，没有效果，我们就干坐着一片沉默。许久他突然说有兴趣吗，小苏。我说你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人值得我一爱。飞哥和我打赌说绝对美女，可以发毒誓。我说替你找回面子可以考虑，飞哥回答随便只要你出马。就这么我认识了小苏，市职业高中一学生。
等待小苏的出现这段时间是漫长的，站在桥头感觉无所事事。路边的网通IC电话机响了6遍，没有人接,我随手摘下又挂了上去，然后它接着响，我接着挂，如此5次，伸了15个懒腰，打了22哈欠，中间还有一个拿包的先生问我是不是姓孟，我说我性交，他说不好意思就走开了。当我数到从东往西第165辆自行车时忽然听见有人说我是那英，我抬头说我是刘德华，她就是小苏。见到她我才知道原来我对网络女人还是偏激了点。
我悠闲地点了只烟，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一身运动装的打扮，活力十足。“你好象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君子，干嘛盯着我一直看”她怒视我一眼。我笑了笑，“我是流氓，不是君子”。“哦，那我可是要走了啊，我怕流氓”我做了个手势，“路在这边你随便”。“我没有兴趣听流氓的，我打算调查你的流氓事迹举发你”“我替人民感谢你，你真伟大，就不怕失身于为人民的事业上”“为了国家前途有时候可以考虑，但是你嘛还不够资格”。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小苏在我印象中是一个活泼积极的女生，好象任何事都有热情，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大众女生。如果非要给她下个定义，那就是高调入世，特立独行的一类。有着超出一般女生的聪明，没有女生的矜持腼腆，有着男生的果敢断事，却绝对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我不是一个无名的伤感诗人，从来不写吟风弄月，怜香惜玉的小诗赚女生的眼泪。但是我确是一个极度悲观的人，和她对坐长吁短叹，感慨人生,俨然我们都步入超凡脱俗的境界。
就这么半学期我们混在了一起，我们滑冰，游泳，郊游，当然最多的还是上网，她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女朋友。
高三为了制造学习气氛我决定住校，一为感受集体生活，二为节余来回在回家路上的时间来学习。事实上，住校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宿舍人是一群混蛋我们几乎通宵达旦的聊天，没有目的海阔天空的聊。根本没有即将高考的气氛。我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自己住。
小苏过来我的新窝是我租出来第二周，她过来时我正在床上看保罗写的<格调>，一本美国人写美国的社会的书。见她进来我吃了一惊，我搬出来时忘了告诉她。我从床上起来点了一只烟，笑着看她。她是从朋友那里知道我的住处的。她帮我整理了一下屋子，清理了我同学那群混蛋来这里赌钱时抽掉的半条烟的烟头和5斤瓜子的皮。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她告诉我现在她也住校了，但是一点学习的劲头也没有，接着说了一些学校生活的无聊和老师的坏话。我喜欢听她说话，我习惯了她可爱的表情，我静静地听她讲并不说话。饭后她和我来了我的小屋，就这样自然地和我住在一起.
我通过朋友的关系从医院开了一张传染病的证明从老师那骗了个长假疗养,从此我在教室绝迹了，每天在我外边的房子里看小说，听音乐，和小苏胡混。小苏也是没事就到我那边，就这样混到高三上半学期结束。下半学期开始小苏说不和我混了，说应该好好学习了，于是我尝试着去投入精力在学习上。但是我发现自己与学习已经是格格不入，于是开始自暴自弃。小苏虽然说要学习但是经不起考试的几次打击，就又和我混在一起了。到了高三下半学期学习基本上是自觉的，老师也不再管理，我就很自觉的给自己放了假，再次消失在教室。我和小苏几乎天天胡混在我的小屋，记得那时候她很喜欢和我没完没了的接吻，说这可以增加我们的爱情指数。她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还有以后吗？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吗？我从来没有回答过她的问题，我只是笑。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不问未来远离尘事是最快乐的事，但是我不能不问未来也远离不了尘事，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那一刻，那么我该是多么快乐啊。但是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而已，所有的和谐在高考报名那天发生了转变。高考前两个月，学校组织报名填表我不在，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证号码，朋友自做聪明帮我填了一个错的上去。当我知道时已经报了上去，我给我爸爸挂了个电话，然后就回小屋睡觉了。我竟然没有一丝的惊慌，我感觉我他妈有点变态。我决定和小苏分手，我说我不喜欢她了，腻味了她，她太没有个性。小苏还是一如即往的找我，她哭着问我为什么，我说就是不喜欢你了，没有原因。她说可以作朋友吗，我说随便，她开始以朋友身份出现在我这里。当然我们之间没有了什么，我投入我最大的热情在篮球上，对小苏我保持最大程度上的冷淡。我习惯了，一个人在球场挥汗如雨，尽管大家都说我是煞笔。“也许我就是煞笔”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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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习惯往辉那边去，尽管他对我那么冷淡。我想他是由于报名的事而变的，我可以用我的努力从新得到他的爱。我还是默默地为他收拾屋子，为他洗他那满是汗水的脏衣服，我还会悄悄地为他在篮球架下放矿泉水，我也会在他和朋友畅谈时偷看他的眼神。他朋友都说他应该对我好点，但是他说他已经让我选择走开，但是我却没有离开。
我决定离开他几天,可是就是我离开的第二天，辉因为打球摔伤了腰，住了医院。他不愿意家里人照顾就自己在医院住着，没有通知家里人。我赶到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努力的吃饭由于不方便吃的满脸都是米粒，我用毛巾帮他擦了脸。他说你就没有其他什么事吗？为什么老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应该出去学习，高考将近，你要玩也可以找几个健康的人玩。我说自从和他是朋友我就几乎没有了其他朋友。他说朋友可以找，你们学校的好男生还是大扫把一扫一堆堆的，我没有言语。他接着说，你老来看我也不是办法你不嫌浪费亲春我还腻味呢。我说我就是要烦你，你怎么着吧。他不在说话翻身拿了本米兰.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看了起来。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一会，然后找了本杂志看了起来。第二天我来时他和临床的病人聊天，我没有插话就给他削了个苹果，他接过去说没有礼貌应该先让朋友就给了那个临床的病人，自己掏了根烟却没有火，我找到火给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小苏你来其实也行，一天来一次尽尽朋友义务就好了，别老呆在这儿了，医院呆久了会染上病人的有害情绪，你看你的脸色就好象秘尿科护士的脸一样铁青。我说我就是喜欢医院，你管得着吗？他说你的自由我不管，但是我的病床你别围着转，我眼晕，我腻味你。他说话的口气很重，我几乎当时就哭了出来，我忍着眼泪出了病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我混混沌沌的走出医院，街上人声鼎沸，来往车辆拥挤嘈乱，但是我仿佛置身于尘世之外，对一切视而不见。泪水迷糊了我的眼睛，我无法分辨周围的环境和人门。我撞了三个来往行人，几乎被一辆飞驰出租车撞死。司机朝我骂了一句，我伸出右手比出中指然后离去，司机在后边骂我神经病。我坐上开往我学校的公交车，我决定不再哭泣。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掉下来，我坐在位子上埋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眼泪。一小伙子说我应该给边上的老太太让个位子，我老实不客气的说我素质差你管得着吗。弄的满车得人都看我俩，为了解恨下车时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到学校时我已经不再哭泣，只是万分沮丧。我决定用学习来麻醉自己，但是翻开书本文字我根本就看不下去，我的眼睛盯着书本，精神却不知游历在什么地方。朋友小青过来叫我说下午我们宿舍决定出去游泳缓解一下高考的紧张气氛。我虽然没有缓解气氛的理由，但是还是答应下来。到了泳场，我们换完衣服，在水中畅游起来，水温适宜。游起来没有丝毫阻力，水中的感觉好象悬浮在空中，我发现自己好象条鱼贪婪着水，我几乎忘记自己所在。当我从水中游到岸边是，看着水中欢乐的人群，看着平静的水上被人激起的水花，我眼睛又模糊了，我决定痛痛快快哭一场，我呜咽着哭泣。小青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想哭而已，然后哭痛快了就和她们回去了。
我决定找辉最后谈一次，然后就不再见他我想问明白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虽然我知道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从他那里拿了一只烟为自己点上。他也点了一只为自己点上。
“你爱过我吗？”我问道
“是的，曾经”
“你没有骗我，我很高兴”
“高兴大可不必，我们不会互相记恨吧”
“我不会，你的照片我就不给你了”
“你要是决定销毁，最好还是给我”
“我不会的”
“咱们的照片最好最好还是销毁别让你以后丈夫看见了，破坏你的家庭幸福”
“丈夫”我苦笑道“我没有想那么远，你应该会让我记忆几年的。”
“最好忘记我”
“会的”
“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混吧”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我在那里抽了人生第一颗烟，苦的。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虽然是夏日，我仍然感觉到一丝凉，路灯稀稀梳梳的亮着，路边瓜农还在招揽客人，远处天上闪烁着几颗星星，但是光芒暗淡，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我竟有一丝凉意。眼泪再次充斥了我的眼眶，但是感觉却轻松多了。也许我应该学会放弃，但是我能吗？
高考的日子临近了，我终于开始为高考感到着急了，我开始拼命学习，但是落下的太多了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临时抱佛脚毕竟带来不了什么收获，我最终以极低的分数上了一专科。后来我在高考后见过辉，但是每次见面都是笑笑而已，算是打了招呼。每次见面我回去都极度悲伤，总要哭泣一场。终于见了他和一女生混在一起后我放声痛哭之后决定躲他，不再见他。期间辉的一个朋友曾经试图追求我，和他约会两次，每次都是没完没了的说辉的坏话，当我腻味时又开始畅谈人生。我终于忍受不了他，决定不在见他。剩下的日子就是焦急等待通知的时候，暑假我过得无聊至极。后来我索性闭门不出，过起自闭的生活。
我后来再没有见过辉，听说他的报名被他爸通过关系给搞好了，他后来分数也考的不错，几乎让老师和同学都吃了一惊。但是却没有收到通知书，因为他报志愿时只写了北大。最后好象是通过关系上了一个河北省会一所大学，与我学校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但是我们却没有再联系过。以后我就没有了他的消息，现在我在大学有了新的生活，其中有几个人在追求我。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或许我应该考虑从新开始了..........
后记
或许你从中间看不出感人之处，其实写下它我更多的是希望能够达成我的愿望或者说是我的幻想。关于小苏此人我更愿意是纪念我高中的一位挚友，但是此人已经在我上大学那年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死于脑瘤。无论什么我想都没有对于失去对生活的感知更悲惨的了。其实在生活中我们的爱是完美的，我们之间并没有曲折的爱情离合。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曾经提出的最高要求仅仅是我可以一直握着她的手而已。面对死亡我们无能为力，我是握着他温暖的手感觉她的死亡的。当温暖变为冰凉时我知道我永远的失去她了。痛苦是什么感觉，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有更深刻的体会了。我记得哭到最后时我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我哭但是眼泪已经干了。我一直想，如果可以用我们爱情的不完美换来生活的完美多好。即使我们不再相爱，但是在活着世界上我还可以感觉她的气息，还可以心有灵犀。所以我写下了上述文字，我希望她感知我的存在，知道我现在在上大学，知道失去她的我现在奄奄一息，痛苦万分，盲目无聊至极。我愿意用悲惨的爱情换来她生命的存在，但是上帝会同意吗？所以我能做的只是把她虚构出来，让她活在我的文字当中。在我的小说中我的幻想和愿望得到了达成，在我的文字中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真的！！
写下这个故事时我已经上了大学，大学的阅历写高中生活，格调难免格格不入，一些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文章写出来未免矫情，做作。但就算是我对高中一段生活的回忆和纪念吧。写它一为给我的空白高中留下一些记忆，二是为了证明我曾经也是一个爱情唯美的追求者。爱一个人就应该是永远的，爱情是神圣的。写下这篇给我的初恋情人的文章之后，我对爱情已经绝望。相信天长地久有用吗？海誓山盟不是也可以改变吗！人总可以为背叛爱情找到借口。
对于小说我要说的是：
“小说中我知道我是爱小苏的，但是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这是肯定的，我选择离开，不论手段多卑鄙。我想要的就是让她忘记我。小说和现实相反要保持爱情的完整性必须是生活的不完整。反正我是不会再有爱了，我已经把我完整的爱给了小苏，我却不想让她知道，想让自己在别人的记忆中不朽是最自欺欺人的做法。就这么冷酷的活下去，我决定。”
写下这些文字是在我大学最盲目无聊的时候，对生活对明天我看不到一丝希望。我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我用上网打发时光，畅游在BBS千篇文字中，我找不见自己的位置。我没有探讨“处女情节”的嗜好，没有批判“一夜情”的热情，对于辱骂日本人更是嗤之以鼻，也没有耐心把有些人精心编造的荒诞笑话看完。我不伟大，我拯救不了任何人，也不能写出美丽文字给任何人带来精神消遣。我只是在我最无聊最盲目的时候写下这些文字打发无聊时光，尽管我知道它对探索人生的意义毫无帮助。
知道亚当和夏娃也会背叛上帝偷食禁果，我就理解了社会的物欲横流；知道了忏悔就可以上天堂，我从此不再信教；知道了牛顿定律也有适用范围，我不再迷信科学； 听说尼采自夸是太阳，我决定远离哲学。于是我陷入盲目不可自拔。
混吧！我鼓励自己......................
